瞎瘠薄扯
杨修贤做鸭,总有人劝他从良,说他大好年纪干什么不好,来做这种事。
他点了一根烟,觉得分外荒谬。
他一点也不高风亮节,当然也不像电视里有个快死的老妈要钱。
他就是快乐,他们那儿一向都是满地飘零的,他厉害,压着人家做一晚上,人家还得给他钱,完了叫他贤哥,要给他赎身。
他忍不住笑起来说,小弟弟别看太多惨的要死的电视剧啦,我好的很。
他好漂亮,好自由,因为什么都像是玩乐,所以什么都困不住他。
阿福就是那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,像是从最惨的电视剧里跳出来的主角,浑身是泥巴和血,扒拉他的裤腿让他打急救电话。
杨修贤打了,救了两个人,除了阿福还有一个姑娘。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,身上没有证件手机,只有一百块。
那姑娘磕到脑袋变植物人了,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,阿福倒是醒了,什么都不肯说,他拉着杨修贤说给他打工,还他的钱。
杨修贤挑起他的下巴,打量一番后慢慢道:“你知道我做什么的吗?你跟我混啊,卖屁股干不干?”
阿福那副乖乖的模样有一瞬间的裂痕,透出些阴狠的戾气。
“行了,知道你干不了,钱不要你还。”杨修贤笑起来。
“我可以干别的。”阿福擒住他的手。
杨修贤回头瞧着他,看他的脸,又看他胯间,半晌不言语,只慢慢顺着他的胳膊坐在他大腿上。
“是吗?”
阿福跟上杨修贤了,白日里给他收钱,纠缠杨修贤的人便也一个一个打出去。夜里任杨修贤胡来,在浴室里,床上,沙发上,翻来覆去的做。
他给杨修贤洗衣裳,做饭倒是怎么都学不会,教了不知道多少次,就能做一碗番茄鸡蛋面。
那姑娘一直躺着,一直躺着,像是永远都醒不过来。
那天杨修贤出门,阿福给他收床铺,从枕套里翻出来好几张卡,都用剪刀剪了,阿福记下卡号去查,人家告诉他,就是他——杨老爷登报纸找的那个宝贝儿子。
阿福拿着东西也不说话,他喝酒很少醉,对面的人两眼放光的劝他。
“阿福哥,八百万啊,你把他带回去就是八百万!你妹不是还躺着呢吗?你真指望这样就能救你妹妹?!”
阿福仰起头来,看着昏黄的灯泡。
有一次家里灯泡忽然黑了,杨修贤在柜子里翻腾一阵都没找到备用的。他怕黑,虽然不说,但是杨修贤还是发现了,憋着笑哄他,抱着拍他的背。
阿福把酒瓶碰的放下。
“我知道,我会做的。”
阿福没干,他拿着绳子狠了狠心,最后还是放下了。杨修贤挑眉看他,问,不是说今天玩儿花样吗?
阿福说,不玩了,累。
杨修贤从背后抱着他,把脑袋抵在他后脖颈上,闷闷的笑。
他说,阿福,那么多劝我从良的,我都当放屁了。但是你要是说一声,我就跟你走。
阿福静静的望着前方,语气平缓。
“说个屁,睡觉。”
阿福走了,他妹妹也不见了,就像是从来没来过。
杨修贤却不再做鸭了,他说没意思,他要回家了。
“阿贤啊,给你介绍一下罗少爷,你们小一辈以后都要互相帮衬着点。”
那人西装革履,同人谈笑生风,望见杨修贤还咧嘴一笑。
杨修贤举着香槟杯,咬牙切齿的说“罗少爷,久仰大名,以后请多指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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